人类利用近千万年的时间,才进化成了现在的模样。
人体内的各器官都是“物竞天择,适者生存”的产物,是人类进化出以适应自然、适应社会的产物。
每个器官分工明确,都有各自的功能和作用,缺一不可。
缺少器官必然会扰乱人体的正常循环秩序,可若是器官的数量增多,会产生什么样的影响呢?会提高人体循环的效率吗?
事实证明,器官数量增多非但不会提高体内各器官的运行效率,反而会给人体带来更为沉重的负担,造成秩序紊乱。
江边散心湖南某沿江风光带旁,一名衣着朴素的父亲微佝着背,牵着一旁的小女孩。
从背影来看,小姑娘一头短发,个子不高,走路十分老实,不似同龄人那般喜欢蹦蹦跳跳。
只听那位父亲缓缓地开了口。
“我们安妮,有没有什么愿望呢?”
听到爸爸的问题,小女孩抬起了头,仰望着爸爸的眼睛说道,
“我想变漂亮。”
在其他人看来,她只是许下了一个所有小女生都渴望实现的愿望。
但只有站在一旁的爸爸明白,这个愿望里面,包含着多少苦痛与辛酸。
同学眼中的“怪人”高安妮是一位年仅8岁的小女孩。
在她这个年纪,本来应该坐在教室里聆听朗朗的读书声和同学们的欢声笑语。
她却只能日日夜夜呆在家里,面对家中白色的墙壁沉思。
对她来说,正常的吃饭、喝水都是极具挑战的任务。
她也曾拥有过一段求学经历,但是那段经历短暂且残忍。
安妮渴望交朋友,渴望和其他同龄的孩子一样,能够正常地大笑、奔跑。
可她下颚长出的怪物却限制了她的行动。
原来,安妮是“双舌”姑娘。
除了嘴巴里的舌头之外,她的下巴上还长着一个巨型的大舌头,扁平状,垂在安妮的胸前。
这样的模样,就算是大人看了也会倒吸一口气,别说是小朋友们了。
平日里见到安妮,小朋友们都会绕道走,没有人敢和安妮多说一句话,甚至还有人把小安妮当做“怪物”。
同学们异样的眼光就像是一把把锋利的刺刀,不停地在小安妮的心上划口子。
安妮年纪尚小,不明白为什么自己的样貌和其他的同学都不一样,不明白下巴上的“巨舌”是何等的危险。
她不喜欢这第二个舌头,可不是因为害怕疾病,害怕死亡,只是因为想要漂亮,想要朋友。
安妮学校的老师们也不赞成安妮继续留在学校。
尽管他们十分心疼这个可怜的小姑娘,想陪伴她度过难关,但是安妮在学校面临的不确定性实在太大。
一方面,同学们玩耍打闹很有可能会碰到安妮下巴上的“巨舌”导致安妮受伤出血,威胁安妮的生命。
另一方面,学校里这么多的同学,难免会有闲言碎语传进安妮的耳朵,这对安妮的心理也是一种极大的损伤。
综合来看,让安妮继续留在学校,不管是对同学,还是对安妮自己,都不是明智之举。
于是,安妮只得回到家中,和父母一起四处寻医,医治下巴上的怪物,等待重返学校的那一日。
离开校园之后,小安妮就变得愈发沉默寡言,整日整日地发呆。
除了需要帮忙的时候会主动开口说话,其他的时间她都不愿意和家里人过多地交流。
闲下来的时候,安妮会一个人坐在墙角看课本,似乎是十分想念在学校读书的时光。
没人知道,小安妮心中到底藏着多大的秘密。
安妮的父母看在眼里疼在心里,就一边给小安妮补课,让她正常地汲取知识,一边带她治病。
接受治疗安妮的父母表示,孩子下巴上的这个怪物并不是生来就这么大的。
“她刚出生的时候,它只是一个长在下颚上的小肉瘤。”
等到安妮一岁的时候,她的父母便带着她去进行了切除手术。
本以为手术过后,女儿就能迎接新生。
可好景却不长,安妮下颚上的“怪物”又重新长了出来。
最糟糕的是,这个“怪物”生长速度极快。
没过多久,它便从乒乓球大小长到了球拍的大小,而且丝毫没有停止的态势。
安妮表示,和这个大舌头一起生活让她感觉十分不便。
“它实在太沉了,我带着它一起走特别难受,就连吃饭都不方便。”
吃饭时咀嚼困难,喝水时四周漏水,就算是什么都不干,单单站立在地上,她都会不受控制地流口水。
“刚开始我们就在江西本地找医生,后来发现只局限在江西根本行不通,于是我们就把寻医的范围扩大到了全国。”
“这些年带着她跑了不少省,可一直没找到合适的医生。”
“不少医生都表示,从医几十年也没见过如此严重的情况。”
安妮的父亲带她医院,就连民间有名的神医都没有放过,积蓄几乎花光,但小安妮的病却没有一点好转。
机缘巧合之下,高先生带着小安医院,见到了口腔颌面外科主任王医生。
王医生在看到安妮的巨型舌头之后便立刻给她安排了检查。
检查结果显示,安妮下巴上的这个肉瘤是巨型海绵血管瘤。
王医生表示,安妮面临的困难不仅仅是瘤体切除,还有术后恢复。
“虽然单纯切除瘤体的难度也不小,但是我们对这项任务还是比较有把握的。”
“可在瘤体切除之后,如何进行外形的恢复以及器官功能的恢复,这是比较困难的。”
的确,对于安妮来说,仅仅把瘤体切除是远远不够的。
她渴望的不仅仅是一个健康的身体,还有正常的生活。
若是瘤体切除之后,她还是要带着巨型伤疤生活,又或是咀嚼功能受损,不能自主进食,对她来说都是莫大的伤害。
医院为安妮展开了多次会谈,只求为她制作出万无一失的治疗方案。
“切除瘤体的成功性还是比较高,但是风险也极大。”
医生表示,由于安妮下巴上的瘤体存在的时间较长,瘤体内汇集了大量的血管和神经,稍有不慎就会影响到下嘴唇功能的恢复,甚至可能会有生命危险。
“但是想切除瘤体,安妮现有的下唇一定是保不住了。”
可切除掉下嘴唇之后,又该如何恢复安妮的下唇的外观和功能呢?
医生们讨论决定,将安妮嘴唇周围的神经和全身各处的神经进行比对,找出最适宜的替代部位。
结果显示,安妮小腿上的神经和下颚附近组织的神经较为接近。
“若是术后下唇恢复得不够好的话,就只能从小腿提取组织。”
安妮的手术日期逐渐临近,高大哥的心中五味杂陈。
一方面,他盼着手术早点进行,早点让孩子摆脱病魔的困扰,让她回归正常的生活,和其他正常的孩子一样玩耍、上学;
另一方面,他又很害怕手术的临近,他担心女儿会躺在手术台上下不来,担心自己和女儿见一面少一面。
“我的脑海里会莫名其妙蹦出来乱七八糟的画面,我总能看见安妮躺在手术台上浑身是血。”
“每次看到这种场景,我都会萌生出不治了的想法,大不了我养她一辈子。”
可这样的做法并不是帮她,而是在害她。
手术前一天,高大哥把小安妮带出去遛弯。
“来湖南这么久,我们每天都呆在病房里,没带着孩子好好看看。”
虽然高大哥嘴上说着带安妮转悠一圈放松心情,但大家都能看得出来,高大哥远比安妮紧张。
手术如期进行。
手术室外,高大哥满头虚汗,双腿止不住地颤抖,紧紧盯着手术室上方亮着的指示灯。
手术室内,医生们分工明确,专心致志地进行着切除工作。
“先用手挤压瘤体,让血液流到孩子体内。”
由于这个血管瘤连接着颈动脉,为了在最大程度上减少安妮的失血,医生们先用手对瘤体进行了挤压。
几位医生围绕在手术床周围,人手一个手术刀,仔细地为小安妮进行瘤体切除。
不到半个小时,医生就完成了瘤体的切除工作。
不仅如此,医生们还尽可能地保全了安妮的下唇,这对安妮的外形修复极为有利。
瘤体切除完毕后,医生就立刻投入进了修复工作中。
历时五小时,手术终于成功结束,安妮被推出了手术室。
高大哥看到躺在病床上,被严严包裹着下巴的安妮,不禁哭出了声。
对他来说,这是解脱的泪水,喜悦的泪水。
安妮终于如愿以偿,和这个陪伴了自己八年之久的“朋友”说了再见,用自己的勇敢迎来了新的生活。
用不了多久,她就可以像其他孩子一样到学校去上学,可以交到新朋友。
或许对她来说,就算是恢复了健康,那段与病魔斗争的日子也永远难以忘怀,身上的疤痕都是她勇敢、坚强、善良的见证。
希望安妮接下来的人生少一点苦涩,多一点甜蜜,希望她能积极乐观地面对每一天!